大哥说,没有心才是最快乐的。
至于为什么我没有心,我确实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也没有人问过我。
在阴间的时候,赵文有时候会为我感到惋惜。他告诉我,有心,才是完整的,有心是如何如何的好……
我问他:“有心的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他揉揉我的头,温柔道:“颜萝,有心的人,想的当然是心上人啊。”
“心上人,是几个人?”
“一个人。”他郑重道:“心上人,只能是一个人。一人一心,一思一念。”
哦,听起来也不过如此。
还以为有多么了不起。
马一路疾驰。
子夜的开封府,清清冷冷,三三两两的灯火照着打更人的路。
我很快就把老头儿的话,抛诸脑后了。
万岁殿。
柴荣仍在批阅奏折。
赵玄郎带着我和柳清进去拜见,详详细细呈明了今晚的情形。
柴荣听了李氏父子的名字,平和的面孔上有了愠色:“李氏当年举家自焚,火烧了三日三夜。那李崇训竟还能苟活。此番在开封府,兴风作浪,意欲何为?”
赵玄郎道:“制造大案,散播流言,企图以怪力乱神,动摇主上的江山。故意将矛头指向臣,一则,是想削去主上的臂膀;二则,是想让主上背上昏君之骂名。而后宫……”
赵玄郎没有再说下去。
外臣只言前朝,不谈后宫。
赵玄郎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