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四处杀人的岁月,竟是她最好的岁月。
她内心轻视的满腹算计的郑王,竟是对她最好的人。
多么讽刺。
她的能力撑不起她的野心。
她根本坐不稳高位。
她不属于契丹皇宫,甚至,也不属于东宫,只属于皇城司。
契丹皇宫,檐下的冰凌,成了她眼里最后的风景。
韩德让刺死花锦心后,手僵了许久。
待他醒转过来,探了探花锦心的鼻息,道:“禀圣后,人已经断气了。”
萧燕燕道:“叫人拖出去埋了吧。”
“是。”韩德让单手含于胸前。
花锦心的尸体被兵士用黑布裹起来,抬去荒山。
韩德让走到萧燕燕身边,道:“圣后,臣千辛万难,请来一位画皮师,让他为您还原容貌吧?”
契丹的风,拂面如刀。
又冷又疼。
契丹的夜晚,比东京凄清。
契丹的火炉,比东京硕大。
萧燕燕蓦然笑了笑:“朕觉得容貌不是要紧的。”
韩德让道:“圣君若是认不出您……”
“他的确认不出我。”萧燕燕轻声道:“但是有一个人,无论我什么样子,他都不在乎,都一样爱重我……”
韩德让忙问道:“您说什么?恕臣没有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