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侍卫领班,道:“听说,皇城司有一种新酷刑,便是将人皮一寸寸割掉,每割掉一寸,就放吸血虫来吸血,一点点,血被吸干,这种刑罚叫雪里红。甚好的名字。就把此人送去皇城司,试试雪里红吧。”
侍卫领班吓得求饶:“不要杀我,我招,我招,宫里有什么人,我全都招……”
银针嬷嬷,内廷监的五品监人,宫门的总头,福宁宫洒扫侍婢……侍卫领班吐得干干净净,一共二十一人。
这二十一人,分布在宫里不同的位置,共同协助德昭,完成一幕幕大戏。
太后大丧,找了一个与他十分相像的人,毒成活死人,安置在繁英宫,他藏在抬火烛纸钱的箱子里逃走。
时刻关注着宫里的动静。
伺机而动。
知我起了疑心,便决定破釜沉舟,弑父弑君。
他自认做了十足的准备。
每一个环节,都衔接得天衣无缝。
可他低估了赵玄郎的警惕心。他也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九品医官陆大夫,被捅一刀,装昏厥,然后趁他不留神,开门求救。
他终究是失败者。
只能是失败者。
青桃的儿子,远没有青桃识时务,也没有青桃在关键时刻的明白选择。
赵玄郎赐了三尺白绫给德昭。
这也许是他早就该有的结局,也是如今看来最好的结局了。
留个全尸。
德昭养在宫中这么多年,与赵玄郎做了一场名义上的父子,这是赵玄郎给他最后的体面。
在东殿的一间抱厦里,白绫悬上。
赵玄郎扶额坐在一旁。
我命梅心带着玉蝶去披芳殿安置后,走到赵玄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