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看着他，这个面目狰狞的怪物，此刻蹲在秦雪面前，像一只幼崽一样，弓着背，用脸贴着秦雪的身躯。
秦云看向秦雪，说：“他如今的样子，是力量导致的结果，除非废除他的力量，不然恐怕无法恢复。”
“断因果术法是不是可以废除他的修为？”秦雪询问。
秦云点了点头：“你可以尝试与他沟通，让他接受断因果术法，就可以让他从头开始，恢复理智，重新修行。”
秦雪看着流子，点了点头，说：“我试试看。”
秦云搀扶着秦天，刚离开一段距离，便听到大后方响起惊天动地的悲鸣声。
他惊愕地转过身，立即发现，那个巨大的羊角怪物，身上冒出黑色的烟雾。
“怎么突然间，失去意识的怪物，就被黑暗污染了？”秦云不敢置信，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是秦雪被污染了，影响到了怪物。
“回去。”秦天虚弱地说，“朕的女儿，就剩下她一个，云儿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保住她的性命。”
秦云能够感觉到，秦天语气中的颤抖。
这接近两年的经历，让意气风发的皇帝，此刻脆弱如朽木。
云殿下发现，秦天的两鬓，出现了银丝。
“父皇，别担心，魔尊留下的断因果功法，可以拯救她。”秦云飞了回去，正好看到巨大的怪物开始化作颗颗金粒，消散。
“流子主动献祭了自己，让自己湮灭了？”秦云惊愕地呢喃，湮灭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意味着彻底抹去了意识与这一世的所有痕迹，进入轮回。
他加快了速度，等到他来到了现场的时候，他发现，不仅仅只有流子湮灭，就连秦雪，身体也在崩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天悲鸣，质问。
“父皇，请恕女儿不孝。”秦雪虚弱地说道，“我想用断因果功法废去夫君的力量，让他重新开始。”
“可不知道是他听不懂，还是他不愿意，我的术法失效了。”说着，秦雪身上冒出了黑雾——她内心中的执念，让她入魔。
“我想到只要他沾染了黑暗，那断因果术法就可以强制作用，于是……”
秦云明白了，秦雪自己没有意识到，她入魔了，因此偏执地以为这样做可以让流子恢复神智，哪里知道，流子觉察到自己的变化，为了不影响到秦雪，失去理智的他，本能地选择湮灭。
一旦湮灭，便无力回天，连复活都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