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
顾小北瞪大了眼睛,抬头朝女人望去,她坐在轮椅上,很安静,哪怕精神状态不好,瘦得皮包骨,也有一股难言的气质。
顾小北抿了抿唇,坐直了身体仔细听。
“最开始只是轻微的精神分裂,还有些许认知能力……按理说经过治疗就能好,谁知道她不仅没有好,反倒是加重了,最后还患上了狂躁症……”
徐建东十分遗憾的说,说完才发现自己多嘴了,神色懊恼,但又忍不住,毕竟精神病院待久了,自己也容易出现问题,需要个倾诉者,“昨晚你也有听见吧,那个叫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昨晚那个扰了自己一夜的凄惨叫声,竟然是面前这个女人发出来的。
她难以想象对方当时该有多么的绝望。
顾小北的手指收了几分,蹲下来握住女人的手,才发现那手是多么的纤细瘦弱,甚至是硌手。
顾小北把她的手包在掌心里,用温暖的指腹细细摩擦着她的指关节,无声安慰。
顾小北忽然抬头问:“她的家人呢?”
徐建东想了想,回答:“早两年的时候还来,后来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大概也放弃了吧,毕竟她的情况越来越差,现在能保持清醒都不容易。”
很让人心酸的答案,似乎也早有预料。
昨晚那样凄惨的叫声她此生再也不想听见,比鬼哭狼嚎还要恐怖百倍。
她觉得难以理解,哪怕是这样对方都要努力活着,她的家人却先一步放弃了她。
心情难以言诉,想到刚刚女人给自己递手绢的场景,眼眶蓦然一热,染上几分猩红。
顾小北抬手擦了擦,又问:“她叫什么名字?”
“不清楚。”徐建东摇头,“她被送到这边有差不多也有十多年了,档案室之前失火烧过一次,就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了,只偶尔听有人喊她阿哑。”
“阿哑?”
“嗯,不过说来也奇怪,她的家人每次来探望她,都是匆匆来匆匆走,还很不耐烦,像是确认这个人是不是死了一样,毫无亲情可言。”
而且这几年就再也没有来过,失踪了似的,不说到的时候,根本想不起来对方还有家人。
大概是跟顾小北投缘,徐建东的话也多了起来,一改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