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放出来了消息,说千江囚禁了新帝许久怎会不懂真心?而所有情爱都是最先动情的人最为悲惨,所以,新帝要她如何她就如何,才会落得这般境地。可怜千江一世英名聪慧,最后竟然也为他朝妄所蹂躏了这么多年。
那是蛮王第一次发疯。
他感觉到自己血脉中叫嚣着的暴虐因子终于冲破,血染白面和苍天。
蛮王把茶馆几乎都拆了个底朝天,不少百姓看客都受了伤,最后还是出动了吴许多人才把他给镇压。知情的看客眸底光滚烫,许久也只能叹一声。
是孽缘。
朝妄有脸,这时候依旧没忘记挣扎着要送千江最后一路,蛮王没拦,可在朝妄要撬开棺材见千江最后一面时,终于被蛮王一掌掀翻在地。
他不想做臣子了。
如果真的可以,他现在真的想和眼前人来个同归于尽。
“陛下。”蛮王疏离的笑,他如今连眯眯眼也懒得做了,“诸事还是不越矩的好。”
“我……我就想和她说说话……”
蛮王拂袖,掩住了袖口的忍冬花,他一贯知道的,知道到底该怎么捅刀子才能捅到那人心里最脆弱最不堪的位置,所以就卯足了劲儿的往那里戳。
“千江死在陛下的天牢吧,最后的一段时日都是陛下你的地盘,想必是有什么话有什么事你们两个应该早就说尽了,现在,又猫哭耗子假装慈悲给谁看?给芸芸百姓还是给千江看?”
说尽了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什么?
“你这么担心我,难道是心悦我?”
他没给回答。
可现在他觉得难受的很,朝妄只能颤声问:“她不想见我?”
“应该还是恨着你的。”蛮王应应的干脆:“真的。”
朝妄感觉到喉间的腥甜,他眸底藏了万水千山,最后方才沉声道:“是我对不起他。”
“对不起。”
他答应的干脆,倒让蛮王默了一瞬。江子云拂袖示意下人抬棺出门要去下葬,这才淡定道:“这不过是千江的命数罢了,该是如何天命书早就写下,陛下无需介怀,料想千江也不想要陛下的这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