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拍马屁!”周德哼了一声,可那张老脸上的笑却是藏不住的。

    他眯着眼,沉声道:“老子当年跟你爹是过命的交情,如今你撑起这摊子,老子不帮你帮谁?不过,川儿,你得跟老子说实话,黑影军那帮莽汉,你真能收得下?”

    徐川一听这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慢悠悠道:“周伯伯,您老放心。黑影军是我爹留下的刀,我废了武功,可这心没废。他们昨儿就归了我,我不信燕云意能压得住这把刀。”

    “好!”周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又跳了两跳,“有你这话,老子就放心了!这宴席,你放手办,老子回头就去找几个老兄弟,都是当年跟你爹一起打过仗的,燕云意那丫头片子敢说通敌,老子第一个不服!”

    周德这话不是吹牛,他一回去就动了真格。

    当天晚上,周府的灯火通宵没灭,老家伙亲自写了十几封信,派人连夜送出去。

    收信的都是朝中有点分量的老臣子,当年跟镇北侯徐远山交情不浅,如今虽说退了,可那股子硬脾气还在。

    第二天一早,京城里风声更大了。

    东市口那茶肆里,几个闲汉又聚一块儿嚼舌头,个个瞪着眼,满脸不可思议。

    “听说了没?周老将军昨儿亲自跑了趟镇北侯府,说要给徐川撑场子!”

    那胡子拉碴的汉子猛地一拍桌子,花生米都蹦了一地,“这老家伙,当年可是先帝跟前的红人,女帝这旨意,他压根儿不鸟啊!”

    瘦竹竿小贩啧了一声,端着酒碗道:“不止周老将军,我昨儿还听说,户部的老李大人,兵部的张老尚书,都收了周老头的信,打算偷偷去赴宴。这帮老家伙,个个硬得跟石头似的,女帝这回怕是踢到铁板了!”

    胖子冷哼一声,抓着花生米嚼得嘎吱响:“踢铁板?哼,我看是女帝自找的!徐家当年啥威风?北疆那帮蛮子一提镇北侯就腿肚子发软。如今徐川要翻身,燕云意非要踩一脚,这不是逼着人跟她对着干吗?”

    角落里的老乞丐又嘿嘿一笑,沙哑着嗓子道:“你们懂个屁!这朝里朝外的,谁不知道徐家忠烈?燕云意这丫头片子,太不地道了。那帮老臣子不去才怪,镇北侯府这宴席,怕是要热闹喽!”

    这话落地,几个闲汉没敢接茬,可眼底的火热却藏不住。他们喝着酒,嘴上不说,心里却都盼着瞧这场好戏。

    周德那老家伙说到做到,第三天一早,就带着几个老兄弟杀到了镇北侯府。

    来的都是朝中响当当的人物,户部的老李大人,满头白发却腰杆子挺得笔直;兵部的张老尚书,拄着拐杖可那眼神儿还跟刀子似的。

    还有几个退了的老将军,一个个风霜满面,可那股子铁血味儿一点没散。

    徐川亲自迎了出来,见了这阵仗,眼底闪过一丝暖意,拱手道:“诸位老伯伯,你们能来,徐川感激不尽。”

    周德哈哈一笑,拍着徐川的肩道:“川儿,少来这套虚的!老子们跟你爹是过命的交情,如今你撑起这摊子,我们不来谁来?燕云意那丫头片子,太不地道了,老子们不服这鸟气!”

    老李大人眯着眼,慢悠悠道:“是啊,徐家满门忠烈,燕云意这旨意,太寒人心了。老夫虽说退了,可这把老骨头还能动,给你撑场子,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