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像烧着火,眼皮发烫,手心却冷得发抖。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
八岁那年也曾烧得不省人事。陈娟好几天没回家,药太贵,他扛着最后一口气跑到小卖部买了点散装白酒,用毛巾蘸着给自己擦身退烧。
相b之下,现在这次简直算不得什么。
这次有药,有床,有g净的房间,已经好太多了。
陈闭上眼,把额头贴向手背,呼x1轻浅。
他知道自己撑得过去。
果然,到天快亮时,烧开始退了。他出了很多汗,后背衣服都Sh透。
但他没有动,任汗水浸Sh褥被。
疼这种事,只要忍一忍,终究是会过去的。
早晨七点四十五分,门铃准时响起。
佣人打开门,把张医生领进客厅。
沈纪雯已出门去学校,沈兆洪这两日也未回家。整间屋子安静整洁,厨房那边飘出淡淡的粥香。
陈安坐在沙发上,穿着昨天那件T恤,右手吊着三角巾,面无表情地看着晨间新闻。
张医生扫了一眼少年,脚步顿了顿,随即收起情绪,换上一贯职业的面sE。
“早。”他走近两步,放下药箱,“昨晚发烧了?”
“嗯,吃过药,现在退了。”
张医生点头,打开药箱开始取用听诊器和医用手套。
“把衣服掀开,我检查一下肺部。”
陈安依言掀起T恤下摆。腹部和x口多处乌青,右肋下那片尤其重,颜sE几乎发黑。张医生安静地听了肺音,又捏了捏伤处,确认没有内出血的风险。
“你T质不算差,应该熬过去了。”张医生摘下听诊器,边整理器械边说,“我昨天留的退烧药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