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说看透了全部,但有些数字怎么看都不对劲。
空置率、利息支出、租金回报率……像一块膨胀过头的蛋糕,撒了金粉,切开是空的。
从年初开始,他就看到一些迹象:出口萎缩、楼市交易锐减、GU市走势不稳。
而现在,港元利率连涨三天,外资开始跑,地产GU一泻千里。
这不是机会,而是恩赐。
他看着那串还在跳动的港元利率,就像看着一头濒Si的猛兽——扯着呼x1,却撑着骨架不肯倒下。
在欧丽华让他从人间坠入废墟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有朝一日会亲手把她的世界也送进坟里。
他赌过泰铢、押过印尼,玩过衍生品,但从没有一场交易让他如此渴望它“爆”。
他怕欧丽华Si得不够快、不够痛。
他要成为其中一根稻草。
而不是坐在一旁,看别人替他出手。
他把遥控器放下,回到书房,从书架最底层cH0U出一叠旧报纸。
上月一篇财经专栏,那位记者一向含糊,却在某个角落写了一句:“有国际基金开始重新评估港元挂钩制度的长期可持续X。”
当时他用笔圈出了那几行字。
他盯着那些字看了几秒,没动,好像在等那些字自己发酵。
但他还是按住了自己。
不是因为犹豫。
而是因为还不够狠。
杀一个人容易,拆一座帝国需要时间。
第二天清晨,天未亮。
沈时安趁着上学还有几个小时,端着杯咖啡,坐回书房,把昨晚摊开的财经报纸重新摊平,又打开电脑,调出几周前从券商研究员那里顺手拷来的上市公司财报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