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王氏已经无法成语了,只是不停地落泪,大概是真的心疼了,她陪着苏阳也经历了不少风雨,也亲眼见证了自己夫君的不容易,所以更加想要好好地守住这个家。
“娘……一切都会好的,肯定会好的!”苏惜沫只是笨拙地拍着王氏的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这个世上从来不缺少阴谋诡计,越是大家族斗争就越是激烈,像苏府这种情况,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也并不多稀奇。
王氏捂着脸,哭的泣不成声,大概是压抑太久了,过了好一会儿,王氏才擦了眼泪,不好意思的笑了,道:“瞧我,竟比你还要经不起事儿!”
“娘,您只是累了,让大夫过来看看吧,不过我觉得问题八成是出在衣物上,否则……可能连我都不会有!”苏惜沫说的一针见血。
王氏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苏惜沫其实已经确定了衣物上熏了灭绝的毒,只是她在想,这府中谁有这样的便利,能在苏阳的衣物上动手脚,王氏又去取了苏阳的衣服,为了保密起见,她只是剪下一块布送去给几个府医检验。
果然都发现了毒,王氏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却还是被这样的事实给惊住了,那么多衣物竟然都被人下了少许的毒。
经年累月下来,难怪苏阳无子嗣,幸而这种毒对女子倒无害,除非有孕在身,所以王氏和几个姨娘都没有任何不妥,这也是多年来都没有人怀疑的缘故。
“下毒之人实在太阴毒了,太阴毒了!”王氏咬牙切齿地道,双眼如染了血色。
苏惜沫眼神微眯,道:“不只是阴毒,还很谨慎,有耐心,娘……你觉得这府中谁最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王氏敛下双眸,似乎在仔细思索,良久,忽然抬头冷笑一声,道:“除了柳氏那个老贼婆,还能有谁?她一直都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能相出这么阴毒的主意,也只有她了,我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不会!”
这一刻恨意蒙上了王氏的心头,她不愿意再给柳氏一点点尊重,只有除之而后快的冲动和满腔的怨怼。
苏惜沫仔细思索了一下,以她这些日子对柳氏的了解,她虽然很想让苏阳和王氏倒霉,最好别再碍着她的孩子继承家业,但是柳氏却不像那么心思缜密的人,在人的衣服上淬毒,剂量小的可以忽略,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能彻底达到目的,柳氏会用这么缜密的法子吗?
苏惜沫没有和王氏说,却见苏阳脸色阴沉地走进来,看到苏惜沫的时候眼神也比平时要冷许多。
“夫人,你怎么就不能容下如意?她如今怀着我的孩子,又刚刚被人下毒给害了,你就不可以宽容一些吗?”苏阳进来就开口质问。
王氏愣住了,她还沉浸在得知“毒衣”的事情中,哪里能想到苏阳会因为那个不知是不是他的骨肉的孩子跑过来质问她呢?
苏惜沫一听就知道白如意又在蹦跶了,但也没放在心上,和白如意这种小角色相比,她更在乎下毒之人到底是谁,能够用这种法子害人,她还真是想见识见识。
“爹,您先坐下喝杯茶,火气太大了可会伤身体的!”苏惜沫站起来,过去扶苏阳,却被他一把挥开。
苏阳恼火地看着苏惜沫道:“沫儿,我没想到你如今也越发骄纵了,你明知道白姨娘有了爹的骨肉,为何还要去欺负她?你是不是不高兴爹再有个孩子?”
苏惜沫抿了抿嘴,然后才露出一丝微笑,道:“爹,您今儿是怎么了?我和娘做错了什么,您发这样大的火呢?”
苏阳哼了一声,衣袖一甩,背过手去道:“还问我你们做错了什么?如意她身子不好,又刚刚遭人毒害,差点儿孩子就保不住了,我特意让大夫留在依翠园随时照顾着,你们为何要去捣乱?不仅请走了大夫,还打了人,这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