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黑雾飘出,土地公两眼微垂,逐渐又恢复到方才慈眉善目的模样,渐渐地脸上的灵性也慢慢消失,重新变成一个泥塑的雕像。
肖染从房梁后面探出头,看着香炉里烧尽的烟灰,心底不禁一阵作呕。
“这是什么土地,分明就是一尊邪魔。”
肖染余光在土地公的身上打量,思索着要不要趁现在砸了这玩意。
“算了,等到天亮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肖染转身躺在房梁上,对这个镇子越发好奇,不,应该说是甚至还有一点点期待。
半眯着眼,等到听见外面似有人声时,肖染一个翻身从房梁上跳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土地公,竖起一个中指,转身朝着门外走。
谜城内没有所谓青天白日,天永远都是灰蒙蒙的,即便是所谓的白天,也仅仅只是光线比夜晚好许多而已。
“炊饼喽,又香又大的炊饼。”
街道上小贩提着扁担,沿街走着喊着。
镇子里的人早早就已经开始起床,一盆接着一盆的凉水泼洒在路面上,认真的把自家门口的路面洗刷的干干净净。
随后拿出贡品摆放在门前的神龛前。
肖染注意到,有的人家只是简单的放了一点贡品,但有的却是还要多插上一根红香。
只不过这根红香和昨夜里在土地庙见到的略有不同,很短和正常的香基本无二,唯独颜色是红的。
“先找个客栈吧。”
肖染今天晚上可不想再躺在房梁上,又硬又冷,一点都不舒服。
有人可能要说,你跑到这个地方,还有心思享受?
不矛盾,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有条件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有马车不坐,难道非要走着才能显出你的苦难么?
经历过两次谜城之后,肖染已经适应了谜城的危险,更多的是对谜城的好奇和享受,毕竟如果不是谜城的话,仔细想想,自己可能一辈子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缝尸人,甚至这辈子都可能因为职业的问题,连省都出不去。
或许再等个几年,自己能通过相亲,找到一个不嫌弃自己的姑娘,慢慢的娶妻生子,一辈子在一亩三分地的琐事里。
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哪里比得上在谜城内这般多彩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