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涧控制着黑河的七个渡口,其中只有六津渡一个在我平川县,剩下六个都在隔壁的三台县;
若想要跨境剿匪,就必须先与三台县衙门联系好,如此一来,也可让他们出兵协助,好共同打击水匪;”
言语至此,李良转过头来说道:“我打算明日亲自前往三台县,找其县令周泉共商剿匪之事,贤侄可愿意随我同往?”
陆云川暂未作出答复,而是道:
“看叔父的神情,那三台县的县令,不好打交道吧?”
“是啊……”
李良又转过了头去,“三台县的周县令与我截然不同,他是出了名的‘红包不到手,包你事不成’。”
那不很正常么?
古往今来,十官九贪。
李良叹了口气,用木击子顶下了墙壁上的字画儿,“这幅《春潮望月图》乃是当朝‘文圣’贺之风的真迹,也是我这官邸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如今为了平川县的未来,也只能忍痛割爱,将它送给周县令当礼物。”
说完,他又拿起鸡毛掸子,小心翼翼扫了扫画上的灰尘,看得出来,他极其爱惜这幅名画。
陆云川瞄了一眼那幅《春潮望月图》,就这?
“画还算得不错,就是上面的诗句缺了点火候,想来不是那文圣的倾心之作,叔父不用看得太重。”
“你懂什么!”
李良回头斥责道:“此诗可是……可是贺之风成名诗作,整个大昭王朝都找不出他的亲手笔墨!”
陆云川挠了挠头,如此看来这大昭文坛不行啊,《唐诗三百首》里面随便拿一首写春的诗都能秒杀它。
就这都能算文圣,那陆云川随口一首唐诗,岂不是文圣中的文圣?
不过看见李良这么偏激,陆云川也不好再多说,安抚道:“叔父既如此爱惜这幅画,依小侄之见,还是自己留着,别送给那贪官了。”
“可我府上已无其他值钱之物,莫非要我送真金白银么?”
“我不是才买地给了你一大笔钱么?”
“那些钱得用来填补朝廷赋税亏空,我岂敢私自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