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韩国烧烤店里炭火正旺,滋啦作响的猪五花冒着油泡,空气里弥漫着烤r0U的焦香和烧酒的醇厚气息。店内人声沸腾,欢声笑语,香气四溢,但这热闹的氛围,和王宸颐的心情一点也沾不上边。她安静地坐在角落,指腹沿着酒碗边缘无意识地摩挲,眼神落在炭火上,却像是盯着某个虚无的地方,对桌上满满一盘刚烤好的猪五花毫无兴趣。姐妹们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夹r0U、倒酒,但没人忽略她的不对劲。“宸颐,你别光喝酒啊,吃点r0U。”一个姐妹夹起刚烤好的五花r0U,沾了点盐巴,递到她的面前。王宸颐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扯出一个b冷盘还凉的笑,夹起五花r0U放进嘴里。嚼得像在细数人生的不情愿,然後仰头喝酒,像是急着用酒把那些说不出的滋味全数压下去。姐妹们不约而同对上视线,一秒就用眼神交换了,心照不宣地以为王宸颐还在为男友闹情绪,立刻开启劝说模式,话语像连环Pa0一样涌上来。“吵架很正常啊,哪对情侣不吵的?你现在先让一步,等他愧疚感爆棚,肯定会花钱补偿,这b吵赢还爽好不好。”“讲真的,冷战这种事,撑得越久越难受,我上次也是嘴y,结果最後还是我自己先按对话框。但没差啦,他後来买了包包送我,还主动帮我洗碗,我就不跟他计较啦…”王宸颐抬眼扫了她们一圈,唇角扬起的弧度有些敷衍,像在看一群热心过头的推销员。&人为什麽非得放下身段去讨好男人?她连吐槽的兴致都没有,慢条斯理地抿口酒,把这些话题当做是背景噪音。“你少喝一点啦,这样下去真的会醉欸!”王宸颐指尖在金属碗边慢慢打转,眼神低垂,压抑着翻涌的情绪。下一秒,她略带急躁地将碗搁回桌面,闷声回响,酒Ye随着晃动而轻轻荡开。她微仰着头,半圈的眼尾染上淡淡的红,带着些许微醺的慵懒,单手一挥,语气洒脱得像个江湖大姐头:“今天这摊我请,你们就陪我喝,Ai吃什麽点什麽,通通算我的!”她们互看一眼,眼里的JiNg光几乎能把酒桌照亮,一秒切换成开宴模式,笑声b酒还先洒满桌:“你说的啊?那我要点生牛r0U拌饭!”“我还要烤大肠!”“再来一壶马格利酒。”刚刚还在劝和的姐妹们,风向瞬间转了个乾净,开始站在王宸颐这边,数落起男人的不是。“我家那位前阵子太嚣张了,从昨天开始,我回他讯息的频率b公车准点还难抓,看他急不急!”“真的欸,男人喔,还哄什麽啦,你又不是养儿子,合不来就直接送走,下个更乖!”“对对对,宁愿做让人高攀不起的nV神,也别当低声下气的憨查某,你端着,他就T1aN着,你越廉价,他越不在意,这道理放哪都适用!”嬉笑声此起彼落,闹得杯盘叮当。王宸颐默不作声地又倒了一碗酒,端起来轻抿一口,没cHa话,眼神落在酒里,像是出神了。其他人依旧聊得热络,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过,夜sE也浓了。餐桌上只剩下几片残渣,烤盘上的油迹被擦得一g二净,饱足感与余韵同时蔓延,也该收尾了。王宸颐慢悠悠地招来服务生,接过账单瞄都不瞄一眼,随手从包里m0出信用卡,往小黑夹上一拍,霸气地说:“刷。”王宸颐醉得不轻,双眸氤氲着一层朦胧的醉意,嘴角傻笑着,整个人软软地靠在椅背上,彷佛下一秒就要滑下去。姐妹们哭笑不得,终於有人拍拍她的肩:“行了行了,王宸颐,别傻笑了,走,我送你回家。”王宸颐恍若未闻。她单手支撑脸颊,另一只手掏出手机,食指慢悠悠地在通讯录里滑动,眉头微微皱着,眼神飘忽,像是在寻找某个人,又像是醉得连字都快认不得了。突然,她眯着眼睛停下手指,轻笑一声,拨通电话。“喂,我醉了,你来接我,不然等下有人来搭讪,我可能会直接收个小弟回家。”姐妹们闻言纷纷愣住,随即掩唇偷笑,有人眼神八卦地凑过来看她到底打给了谁。“我在这里啦,我在…”王宸颐手机差点滑下来,赶紧扶住,眼神懵懵懂懂地绕场一周,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然後狐疑地转头问:“欸,这是在哪里啊?”旁边的姐妹索X接过她的手机,对电话那头说:“我们在松山区的《韩香》,那家韩国餐厅,你如果还不知道在哪…”话音未落,王宸颐却突然一把把手机抢了回来,紧紧抓着,语气洒脱又理直气壮:“我醉到手机都快拿不住了,能打给你是命运的安排,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