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初听不出他有多少的爱意,只有满满的占有欲。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人也一样。“梁屿舟,你疯了!”这里是长公主府!外面都是有头有脸的宾客,这里的空间也不算完全隐蔽……她惊惶不安地挣扎起来。男女的力气有着天然的差距,更何况梁屿舟身强体健,很轻易就将她禁锢在怀中。她像是老虎爪子下无力逃脱的小白兔。“离太子远一点。”梁屿舟低喘着,语带警告,“别忘了,你已嫁为人妇,再高的枝,你也攀不上去,这辈子,你只能吊死在我这棵树上!”他又吻了下来,好像在证明只有自己才有这样的特权。宋挽初已经无力再和他争辩什么了。无尽的酸涩中,又生出一点庆幸。如果没有那封放妾书,她这辈子就只能困死在国公府。看着他和俞慧雁琴瑟和谐,伉俪情深。用她可笑的深情,衬托梁屿舟对俞慧雁的爱。幸好,还有四十三天,她就能彻底脱离这个囚笼了。有脚步声从假山外传来,俞慧雁娇软的声音响起:“表哥,你在里面吗?”听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梁屿舟撤回蓄势待发的状态,连同眼底的情欲,褪得一乾二净。假山外,俞慧雁惊魂未定地瑟缩在一块山石后,见到梁屿舟,眼眶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分外惹人怜惜。“怎么了?”俞慧雁欲语泪先流,看到梁屿舟身后的宋挽初,眼泪更是止不住,咬紧嘴唇不出声,好像被宋挽初威胁了一样。梁屿舟递给她一块丝帕,柔声道:“有事慢慢说,有我在,别怕。”俞慧雁哭得更厉害了。她的丫头彩蝶义愤填膺地对梁屿舟告状:“二爷,方才我们姑娘碰到了宋姨娘的两个丫头,那个叫素月的,对我们姑娘大喊大叫,说宋姨娘才是您的正妻,还要我们姑娘滚出国公府!我气不过想替我们姑娘申辩几句,素月就说她学过功夫,威胁要把我们姑娘推到湖里去淹死!”彩蝶的话像是推倒了俞慧雁最后一道隐忍的防线,她委屈地哭出了声。“表哥,你不要生气,我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惹得宋姨娘厌烦,她的丫头才那样说的……”话里话外,好像是宋挽初暗示素月说的那些话。宋挽初秀眉微蹙,心中狐疑。素月虽然脾气直率火爆,但她很有分寸,万万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对俞慧雁说那种话。未等她开口辩解,两道寒芒就刺向她,如同锋利的刃,带着凛冽的寒气。“管好你的丫头!”毫不留情的斥责声,震荡着宋挽初的鼓膜。他只听彩蝶一家之言,就轻易给她定了罪。尽管她早已不对梁屿舟抱有什么期待,但他的话,他的态度,无疑是将插入她心口的那把刀,又往里推了推。她的心依旧会流血,但习惯了鲜血淋漓,就不觉得痛了。梁屿舟的心本就是偏的,他甚至可以纵容俞慧雁对她下黑手,她再申辩,又有什么意义呢。“妾身谨记二爷教诲。”宋挽初福了福身,温顺而乖巧,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她平静得像是没有情绪的玩偶,在转身的一瞬间,梁屿舟从她的眼底读出一丝决然。宋挽初很快就走远了,背影孤独,他鬼使神差地,想要追上去。才迈开步子,俞慧雁就揪住他的衣袖,怯怯地望着他:“表哥,我可不可以跟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