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舟最恨说谎的人。
三年前,他用剑指着父亲,逼着父亲说出平沙关的粮草究竟去了何处,他身着一袭红袍,面容却冷峻充满戾气,犹如地狱来的罗刹!
救命之恩,是梁屿舟对她还有些眷顾的唯一理由,如果梁屿舟知道当年献心头血的人不是她而是宋挽初,那她就再也没有什么能绑住梁屿舟了。
俞慧雁冷汗涔涔。
彩蝶也跟着慌了,“姑娘,你再恼也不该对郡主大吼大叫,她现在是唯一愿意相信你的人了,咱们还是回去,编个理由把郡主蒙混过去才好!”
她跟在俞慧雁身边,一双眼睛看得明白。
二爷虽然承诺要娶俞慧雁为妻,但他对俞慧雁早就没多少爱了。
老太太不待见俞慧雁,老公爷对俞家嗤之以鼻,如果她再失去嘉和郡主的信任……
那即便是她嫁给梁二爷,成为正妻,在这府中的日子也未必就能好过!
“姑娘,你要想清楚了,老太太一味地偏袒宋挽初,如果郡主不帮你,咱们就要被宋挽初压一头了!”
“宋挽初!”
俞慧雁像是要把这三个字在嘴里嚼烂,指甲狠狠地抠着石柱,指尖泛白,指甲缝撕裂出血。
她的大脑被恨意包裹,丝毫不觉得疼!
……
福安堂里,周大夫已经走了,下人也都被老太太屏退了。
屋子里很安静,香炉里燃着凝神静气的香。
宋挽初跪在老太太面前,“挽初自作聪明,害得老太太为我担心,挽初自请受罚。”
老太太的确有些气恼,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一声不吭地拨弄手中的紫檀珠串。
宋挽初不为自己辩解,更不作过多的解释,她知道老太太心中自有明镜。
一个在内宅掌家近五十年的睿智老者,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小把戏。
她的手段,在老太太面前,实在是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