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他们回到家伟住的小公寓。家伟抱起吉他,坐在沙发上,轻轻拨了几个和弦。语柔坐在他对面,身T微微前倾,像是被某种声音牵引着。
他没有多说什麽,只是低声开口唱:
「雨夜花,雨夜花,受风雨吹落地……」
他唱得很慢,像是怕惊扰到什麽情绪。灯光昏h,窗外的风轻轻晃动树影,像一场温柔的梦。他的声音不算圆润,却有一种打从心底发出的诚恳与悲伤。
「怎样乎阮,离叶离枝,永远无人通看见……」
曲毕,空气沉默了几秒。语柔垂着眼,轻声说:「我觉得我很像那朵雨夜花,开在夜里,没人看见,也没人在乎。」
家伟心头像是被什麽轻轻震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然後收起吉他,语气柔和地说:
「这首歌创作於日治时期。歌词是周添旺写的,曲是邓雨贤谱的。他们写这首歌,是为了唱出一种台湾nVX在那个时代的处境——温柔、坚强,却无法掌握自己的人生。那朵雨夜花,是在社会里被压抑、被忽视,却仍努力绽放的花。」
语柔没有说话,眼泪却不知何时滑下来,一滴又一滴,静静落在膝上的双手。
家伟愣了一下,急忙从茶几上cH0U出一张卫生纸,递给她,然後坐到她身旁,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没事了,你现在不孤单了。」他低声说。
语柔x1了x1鼻子,什麽也没说,只是轻轻点头。
那一刻,家伟心中涌上一GU说不出的心疼。他知道,眼前这个nV孩b他想像中的还要坚强,也更让人舍不得放手。
——
雨夜的余韵尚未散去,街道Sh润,路灯在水渍中映出斑斓的光影。家伟开车将语柔送回她位於巷弄内的住处。语柔轻声道谢後,转身yu进门,却又回头,眼神中带着些许犹豫与期待:「要不要进来坐坐?」
家伟点头,跟着她踏入屋内。客厅简洁温馨,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茶几上摆着一本翻阅中的社工期刊。两人坐在沙发上,语柔泡了两杯热茶,茶香弥漫在空气中。
他们谈起了刚才在家伟住处的对话後,语柔分享了她从事社工工作的点滴,语气中透露出对弱势群T的关怀与坚持。家伟静静聆听,眼神中流露出敬佩。
不知不觉中,语柔的语速渐缓,声音也变得轻柔。家伟感到肩膀一沉,转头一看,语柔已倚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呼x1平稳,显然已入睡。
他轻轻扶着她的肩,让她平躺在沙发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她。接着,他走进她的房间,从床尾取出一条薄被,轻轻地盖在她身上。他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脸庞,眼神中满是温柔与不舍。
过了一会儿,家伟轻手轻脚地走向门口,回头再看了一眼,然後轻轻关上门,踏入夜sE中,回到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