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程安轻吸一口冷气,不为其他,为这人竟还能站在这里感到惊奇。
她修习医术多年,自然认得他为何吐血。
——这还受了近乎致命的内伤?
谢湛随手抹开唇角鲜血,却不料,全是血迹的掌心不仅没将唇角抹干净,还将半张脸染得更红,颇有几分凄惨的味道。
他气息不稳,许是失血过多,脑子昏沉,他竟说起平日极少说起的话:“我没事,不必…忧心。”
“放心。”程安点头点得果断,满脸诚恳,“你就是有事,我也不会忧心。”
谢湛:……
门前跟随马车的红玉觉察到车内动静,不由得多问一句:“大少夫人,怎么了吗?”
隔着车厢,程安轻咳一声,高声解释道。
“没事,撞着头了。”
眼前这景象若是在大街上让人看到,实在是难以解释。
她心里明白这点,但车厢门口红玉却不知晓。
前车之鉴摆在那里,红玉着实不太敢相信程安的‘没事’,她犹豫片刻。
“那我进去替您揉揉?”
“不用。”
程安不徐不慢笑了声,随即,她当着谢湛的面,慢条斯理掀开帷帐衣角,笑眯眯拿下巴颏抵住车窗,朝她露出个脑袋。
好在谢湛方才捂住她嘴的那只手还算干净的,不然这脑袋她也只能露半个。
她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红扑扑的脸蛋道:“你瞧,这不是好着呢?”
帷幕拉开的这一角角度着实不错,其他人只能看出个脑袋,屋内情景被她遮了个严严实实。
见红玉似乎还想说什么,程安一偏头,故作生气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嫌一个人寂寞了,就想随意找个理由同我挤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