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林笑意渐深的看着他。
“不过您放心,迪娜长官毕竟是您身边的下属,她的热情将来大部分必定要奉献给局中的同事,相信日后您也会将会有大把时间跟她相处,跟您相比,我现在得到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亨特·麦克:“所以这就是翰达尔先生所说,其实还是我福气比较大?”
缪林:“当然,身边日日可见如此一位优秀的共事者,世界上还会有比您更有福气的人么,如此一来,应该由我羡慕您才对。”
“哈哈哈哈哈......”亨特·麦克立刻爽朗的笑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拍了拍缪林的肩:
“翰达尔先生,之前总是因为案件的事情没和您正式接触过,我现在才发现,您真是一位情商极高,也极会说话的人,跟您聊天总是令人愉快哈哈哈.....”
缪林附身:“谬赞,不过实话罢了。”
“嗯....不过说回来,您刚才进去禁闭室和十四号的班苏·怀黎聊得如何。”
笑完,亨特·麦克继续道。
“那孩子危险的很,我非常担心他会再给您造成伤害,但见您始终也没提,就也没做什么特殊安排。”
说起那个小年轻,一贯稳重的男警督不禁愤然,颇有些咬牙切齿。
“这个小兔崽子,自从我们从大街上把他逮捕归案,轻描淡写跟我们叙述犯案过程后就始终保持着烂泥一摊的状态,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明明才十六,食量却比我们两个普通成年警督加起来还要大,就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真是个疯子。”
缪林想起班苏小臂上那几道疤痕,半晌才道:
“嗯,他确实与众不同,我也是废了好些力气才跟他搭上话,亨特长官,其实这孩子的胆量并没有多大,从我跟他和说话就可以看出来,他当初对我动了杀心可能也是一时糊涂,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残暴,另外非常值得庆幸的是,班苏现在对你们已经有所忌惮,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一直在向我道歉。”
“那就好。”亨特·麦克点头。
“我还以为这家伙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没关系,他现在毕竟还小,只要他在法庭上对自己所做之事不再有反叛之心,相信审判长也不会对他做出太过严厉的判决,服刑出来,再好好做人就行了。”
“嗯。”缪林看着眼前的男警,突然感觉这种互相扮哑巴的情景格外荒谬。
其实无论是他,还是这里的警署局,都对真凶不是那个孩子的事情心知肚明,却又因为各自的私心不能对对方和盘托出,仿若在一张苦脸上戴了张笑脸面具,假惺惺的进行交谈,诡异而又可笑。
缪林深知暗自一直和萨洛依皇室打交道的警署局其实早就已奉女王之命对拥有作案嫌疑的撒旦星盗团展开调查,但伊贝汀·梅登在之前跟缪林的会面中仅是简单提了一嘴,并未明确指出要他跟对方相互配合,听起来两者好像都是冲撒旦去的,实际上却表明她对缪林在某种程度上的警惕与预防。
而缪林对亨特·麦克隐瞒的原因则很简单----
假设现在他面临的各方敌人是一条条或交叉或平行的线,他不想在尚未缕清任意一条的时候让它们互相混杂,否则线团只会越滚越大,故事的复杂程度也就越高,既然中央警署局当初和法院合起伙来硬要将死刑的帽子扣在他头上,就证明这两者无论哪一方都不单纯,所以无论缪林如今知道了什么,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闭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