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时候她只希望他在我身边。
可到小学三年级,她又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
我联系不到她,好像是大家都避免让我联系她,而给予我最深伤害的班主任,则毫不吝啬她的挖苦:“你妈是不是不要你了?”
虽然我不信,但我也好想听到答案。
所有亲人都对我默然不语,无论我如何质问都得不到回应,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一定要丢下我。
我彷徨无措,又无可奈何。
八岁,我还不会打理自己,不知道两天应该要洗一次头,不知道出汗就要洗澡,我脖子脏兮兮全是污垢,被姑姑带去一刀剪掉了长头发,因为没人为我打理。
终于“好心”的班主任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我有多么的邋遢与不堪,让她回来好好照料我。
我听得很屈辱。
但接到电话的那刻,我还是哭得撕心裂肺,就像扯住了水中唯一的稻草。
她没回来。
这意味着我的身后不再有庇护。
此后,校园暴力的欺辱一直在提醒我,自己“不值得”,不配拥有想要的东西,而那位班级的管理人,则是这场暴力的默许者。
我不理解,我没有错,为什么不可以拥有大家都有的东西。
自此后,我对世界的恶意与戾气开始在心底汇聚,我逐渐失去了社交的参与感与勇气。
我也奋力挣扎过,偶尔能见到母亲,我以为只要我哭得够大声,抱得够紧,她就不会走。
我拼尽了一个孩子所有的能力去挽留。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得而复失的感觉是无望。
我不知道父母是不理解孩子的渴望在装睡,还是不知道孩子也会心灰意冷。
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