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秋雨真得很感谢眼前这个,总让他想到朱玉萱的人。
“冲!”
面对两个不速之客,收废品的老人扯下盖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汗,上面粘着各种颜色的污渍,气哄哄地要赶他们走。
“不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吗?”
知道秋雨他们的来意后,老人才算和气,允许他们过来扒拉。
“我也没留意有黑色文具袋,你们要不去那看看。”老人手指着他左手边不远处的一辆破旧三轮车,里面放着大堆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箱和几个白色的蛇皮袋。
“那是我刚收拾出来的一部分,只要看着有用的都在那儿。”
何欣欣他们敞开袋子在里面倒腾,各种东西五花八门,有没拆封的方便面,火腿肠,用过的梳子,不知好坏的剃须刀……
“十几年前我家老婆子没了,你们猜怎么没的?”
面对老人的骤然提问,何欣欣和秋雨没反应过来。
老头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兀自说着。
“肺是全白的。”
“我们俩都是一个厂烧砂轮的,谁会知道吸了几十年的粉尘会要命。”
“她从天明咳到天黑。春天咳,夏天咳,麦子收了也咳,河水结冰了还咳。”
说着老头自己也止不住地咳嗽。
何欣欣担心地皱起眉,袋子里有瓶没拆封的矿泉水,她赶紧拿出来递给老人,老头摆摆手,打开自己泛黄的茶杯,灌了几口。
“医院看病是无底洞,大半辈子积蓄都砸进去了。”
“厂里的老板不认账是工伤,我们没拿到什么赔偿,工作也丢了。”
“她没之前,突然不咳嗽了,我还以为病好了,谁知道当晚就没气儿了。”
“天天被那老婆子咳嗽声围着,现在突然没了,还怪不习惯。”
“五年前,我俩唯一的儿子也没了。”老人又喝了口水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