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臻没进过青楼,风轻扬也一样,第一次去那种满是莺莺燕燕的地方,很可能还会听见许多娇声媚语,风轻扬在马车上紧紧捏着手指,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李怀臻拿手包住她的两只小手,道:“主子别紧张,一切有我。”
风轻扬想他应该也与她一般紧张,却看他淡定从容的模样,当真是男儿本性了,他看着窗外道:“主子是觉得我不紧张吗?”
她“啊”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他看穿了。他回看她道:“越是危险就越是不能紧张,主子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第一次和动手那日一样重要。”
她淡淡的说:“我知道。”不再紧捏着手指了。
下了马车,看见在莺莺楼外挥手迎客的女子,她跟在李怀臻身后,进门前就闻到一股香味浓重的脂粉味,进了青楼这种气味更浓。
老鸨见李怀臻的穿着及气质都极好,又是头一次见立马亲热地迎上来问:“敢问公子是哪位官家之子?”
风轻扬替他回:“我们家的公子是全聚阁的少东家。”谁不知道全聚阁的东家掌控着整个京城的饮食链,打扮得美艳的中年老鸨这下是更加热情地开始招待李怀臻及他身边的小厮。
突然,风轻扬猝不及防地被李怀臻搂进怀里,李怀臻对老鸨道:“我父亲近日来逼我娶富家小姐,我便来此看看,老鸨子,你且给我找间房就行。”
风轻扬想他这唱的是哪出戏,明明他们的计划里没有这个,可惜他搂得她很紧,她挣脱不开。现在他明着是主,她是仆,她且只能顺着他,心想,臻臻,回去后你死定了!
老鸨说了声“得了”就亲自领他俩上房。李怀臻对着在自己怀里乱动的风轻扬,暗道:“主子没发现在我与老鸨说话的时候,老鸨多看了你两眼,就凭老鸨那双人精般的眼睛,你觉得她会看不出你是女扮男装的吗?”
风轻扬斜睨他一眼:“也许她没像你想的那么聪明。”嘴上虽这么说,但看见老鸨转身不时地向自己投来的不明深意的眼神,也许她真的看穿了。进房前,风轻扬给了两张大钞给老鸨,吩咐:“我家主子没有吩咐前,不要找人来打扰他,他脾气不好。”
“脾气不好”这是风轻扬故意加的,实际她才脾气不好,李怀臻向来事事都随她,只因刚才李怀臻不放开她,她特意加了这句。
老鸨拿了钱便开心了,能不用找姑娘给他们,她更加高兴,什么都不用做便能得这么多钱。
风轻扬进门后就开始肉痛,这可真叫做花钱如流水,这样下来任务结束她该割多少肉啊!苍天啊,她怎么会接这么一个破任务。
老鸨拿钱离开后,有一姑娘刚才看见了风轻扬与李怀臻上楼的一幕问:“妈妈,您不找姑娘给这位少东家吗?”
老鸨喜笑颜开道:“找什么找。你没懂那少东家话里的意思么,没看出来这位少东家其实是来此地避婚的吗?他啊喜欢的是自己家的那个贴身丫鬟,不想娶什么富家小姐,方才会选择来此的。有什么地方最适合避婚呢?自然是青楼这种地方,将自己的名声搞臭,就没有哪个富家小姐会真心想嫁给他了,就算他家有金山银山也是一样的。而他身边的丫鬟不愧是跟着大户人家出来的,气质和模样都是极好的。”
青楼之地,她什么人没见过,什么样的情况没遇到过,风轻扬女扮男装的身份早被她一眼看穿了。
姑娘惊:“妈妈,您是说刚才与李公子一道的小厮是个女的?”
老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小声一点,这万一让人听见,这钱啊就没这么好赚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大钞,将钱小心地藏进自己胸口。
风轻扬在这间大房内转悠,这估计就是全莺莺楼内最好的房间,三皇子李怀德若来此住的房间应该与这间差不了多少。
风轻扬道:“我们要不要第一天就叫这个柳依依过来,看看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刚转身发现他站在自己面前,脑袋差点贴上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