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凄然道:“不可能!我萧乐宁的夫君只有薛安!”
听了这样的话,他不知道还能劝她什么。所以的言语都是无力的。在无常的命运面前,任谁都只能接受……
他看着她穿上嫁衣,看着她坐上花轿,目送她远远离去。
她又嫁人了,这一次,他更难过。
他为她难过,他恨不能带她离去,天地之大,难道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吗?
确实没有,除了长安,除了公主府,天地再大,也真的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这才是莫大的悲哀。
送她出嫁之后,他便离开了长安,再不想回去。他怕看到她过得不好,他只能逃避。
…………
那之后,又过了三年。先生过世了。
范延,范先生,是他的师长也是他的父亲。
先生死了,他便也是孑然一身了。
他一直没有娶妻,不是为了谁,只是他不想……他已经见过了世间最美好的那个人,其他的人便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他曾无数次想起先生和他说过的话:阿贺,也许我不该带你进宫,不该让你遇到她。
可他不后悔,这些年,他的心境早就改变,早就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他想要的也从不是与某一个人的相伴到老。
他的画、他的字、他心中的道、他要传扬的业,才是他毕生所求,愿意无怨无悔付出的。
可是,先生走了。
从那时起,他在这世间的牵挂就只剩下她一个了。
先生过了头七,她陪她喝了一夜的酒。
她变了很多。曾经纯粹简单变成了深沉心机,曾经飞扬恣意的少女变成了沉郁寡欢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