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木桌旁，刚刚用气劲替叶灵瑶解了哑穴的段耘放下手，望着叶灵瑶笑道：“用刑时就得听着各种惨叫，才算是一种享受。你说对吗？”
他问的显然是云卓。
云卓站在一边，笑着应声道：“是。”
这一夜，很漫长。
蓝得近乎发黑的空中，星子只有零星的几颗，看着有几分寂寥。
夜风偶尔刮过，带来阵阵凉意。
这个时辰，百姓们大多已熟睡，但也有人睡不着，而决定在院子里吹吹风，看看夜空。
院中，林飒坐在石阶上，抬头看着夜空，眸中透着浓浓的担忧。
他旁边坐着，拖着腮，同样抬头看着夜空的云浩煊。
“没想到你也会失眠。”云浩煊道。
林飒闻言笑了：“我是人，是人就会有烦恼有顾虑，当思虑过多时，自然会失眠。”
云浩煊斜眼看过去：“你有何烦恼？”
“我担心灵瑶公主的安危。”
云浩煊惊讶：“担心她？她和你非亲非故，虽说她偶然在街上将昏迷的你带入宫内，还让人给你治伤，算是对你有几分恩情。但一开始本就是你出手从混混手下救下了她，之后你为了报恩，也曾守在她身边，给她当过一段时间的护卫，之后更是听任玉妃的调遣，冒着性命危险帮她保护玄靖。你的恩其实早就算报完了，并不欠她们什么。在玉妃倒台后，你便该借机告辞，以免让自己卷入更大的危险中。”
“可你……却选择留下来。哪怕这个选择极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云浩煊不解地皱眉，眸中的狐疑一闪即逝，“这实在不符合常理。你……到底为何留下？”
林飒低下头：“为何留下？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在恩人落魄甚至陷入危险时，便立即抽身离开，未免有些不地道。”
他顿了顿，眸光变得复杂。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叶灵瑶让他觉得很亲切很温暖。很像一个人。
在他失去的记忆里，有一个如叶灵瑶一样性子的小丫头。她天真善良，不知世间险恶，只凭一颗赤子之心善待周围的所有人。
小丫头偶尔会以一种模糊的白影出现在他的梦里，以及他的脑海里。看不清五官，但就是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