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汪小姐很通世故。后续还人情也是挟着傅雨旸来的。一来二去,乔傅之间才算打通了关节,老乔怎么算都是赢利的。单说傅雨旸的个人能力就够他买单了,再攀上他父亲那层关系,背后少不得一些人脉输送。
这也是老乔一味求傅来江南的缘故。后者根基在这里,傅老爹江浙这一块可有的是微时旧友从前同僚。
有他傅雨旸在,坏不过他来前的光景。
公事谈不拢,就干脆拿私事打岔。
老乔说,来前我还遇到汪小姐了,“她居然不知道你来江南。”
傅雨旸唇上的烟到头了,他接着再点了根,就着烧完的烟蒂,引火。
口里不经心的道,“她为什么要知道?”
“我原以为你母亲这趟事,你要感怀,破镜重圆的。”
“感怀有的是方式和方法。”
老乔最是个人精,附和他,“嗯,汪小姐适合做情人做生意伙伴,就是不适合过柴米油盐。你俩啊,就只适合在酒店里,没有灶台的地方。”
傅雨旸横他一眼,老乔摆摆手,得,不提不提。
有些人,不适合,千万别勉强。就做对遥遥相望的星子,各自闪烁明亮罢。
这第一遭闲话算是无疾而终了,老乔再闲心打听第二遭。
“我听说你高价收了栋旧房子。”这个三分之一同胞的老花花公子,平日一掷千金,倒也不怠于投资。别看他中文讲得利索,真正识字载文的,一概不通。
偏就热爱中国风,收藏古董字画。这还不够,他在B城和S城都有房产,都是古色古香的两进式中式庭院。
一向没听说雨旸有这方面的投资热情。聪明反被聪明误,老乔就以为雨旸有什么内部消息,“才来几天呀,这个档口收个老房子,不是正经的老宅就是有什么拆迁征收的风声咯?”
傅雨旸第二根烟燃到一半了,才想故技重施的,老乔给他摘掉了。一心问他,是不是,什么样的房子?
“你听谁说的,是他长了张狗嘴还是你耳朵里塞驴毛了。”听成这么岔。
这些人里,也就傅雨旸敢冲老乔动粗话、脏话。
出言不逊者起身要走了,包厢里挑开落地窗前绛色的厚呢窗帘,推开气窗,听闻到外面落雨还在继续。傅雨旸才想起通知Lirica,让司机先回去吧。
“那到底怎么说?”老乔好奇极了,他好奇雨旸先叫他那个干兄弟出面,然后不死心,又自己出马谈得房产绝对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