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阿念一阵恶寒,以前梦里明明自己就是个旁观者,怎么昨夜梦里就成了云思仙本人了呢。
阿念有些受不了,她可不想再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了。
但连着几天,每次入睡,都不如她所愿,她怕自己再做下去就不是吻那么简单了,便干脆搬个小板凳坐在院里赏月光。
月色虽好,夜里凉风也惬意,就是院里幽静让人忍不住起了睡意,坐了没一会儿,阿念眼睫就开始有些沉重,思绪朦胧正坚持不住想要回房。
"沙沙——"
突然墙头的树枝颤动,似是有东西勾住,阿念迷茫着一双眼睛看向那处,依稀辨别出是个人影时吓得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谁?"
闻砚显然没料到,这时阿念还没睡,以往这时小姑娘可是早早进入梦里,但他也只愣了片刻,便走出了树荫遮掩下的阴影,"是我。"
嗓音低悦让阿念一下子便听出了来人,"你是楼里那位仁兄么?"
阿念还抱着小木椅,手边的房门已开了大半,内心顿时拉起警戒,深更半夜这男人不在房里待着,来后院做甚,没看错的话,好像还是飞进来的。
抬眼看去,月光下的男子白衣素净,乘着皎皎月光向前走来,一副清风霁月的仙姿,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翻人墙头的人。
想了想,阿念还是试探地开了口:"仁兄半夜不睡觉这是……起夜走错路了?"
闻砚听言,轻浅地笑了笑,话语间意味深长:"念姑娘院里的花不错,我便想着月下赏花,兴许能有幸见上昙花一现。"
呵,果然不怀好意,阿念要是全信他就有鬼,她昨天就已经把整理的养花之术给了这男人,难道他不知道这时节不开昙花么。
但她不能直说,现下这情况她处于弱势,只能耐下性子与他周旋:"这院里花还没绽几朵呢,要不公子你改日再来?"
闻砚不答,只略微低头凝视着手上的玉扳指,轻轻摩擦,语气幽幽:"念姑娘可是连城之人?"
"嗯"阿念有些疑惑,虽白须老者也是这般说的,但他又是是怎么知道的,偏了偏头想要看清男人的神情,奈何面具遮挡,看不清那人的面色,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公子可是认识我?"
这时辰已经很晚了,本是该入梦的时候,阿念也没想到院里会来人,便也未遮面,想必这男人看清自己的面容了罢。
停了转动玉扳指的动作,闻砚抬眸望去,小姑娘手抱凳子倚在门边,黝黑的眸子里全是警惕与打量。
他放柔了语气,唇角微扬,"我是连城人,早年见过姑娘一面,便有些印象。"
一听这话,阿念便有些激动了,全身松懈了些许,忙问:"你可知道我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若我没记错,你应是云府家的千金云念念。"男人声音越发柔和,脚步也让人不易察觉地向前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