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比自己高大很多的人拖回屋里之后,他几乎脱力跪在床边儿上。

    这人穿着黑色的软甲,胸口被划开了一条血口。

    柳之涸皱着眉头帮他把衣服扒开,然后细细包了伤口。那伤口血肉模糊,他胆小,不怎么看的下去。

    包扎完之后,他打算把这血污的衣服给他换了。

    手指拨开一层层锦衣,映入眼帘的却是更多疤痕。

    柳之涸抿抿嘴,转头对着那张好看的脸说了一句。“真丑。”

    原来照顾人并不是书上写的那么容易。他这里没有药,只能去雪地里扒开碎冰找了一些给那人敷上。

    他把火盆拉的近了些,只希望床上的人……可以撑得久一些。

    粥喂不进去,水喂不进去。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手也越发冰凉。

    柳之涸红着眼眶守在床边,也不晓得怎么就想起了他爹走的时候。

    趴在床边上睡了一晚上,耳边稀碎的嗓音叫醒了他。

    “母……母后……”

    那失了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来的声音用尽了全部力气。

    柳之涸一下弹起来。“你醒了?”

    “诗……阳……”

    没有醒。

    他看看窗外,还黑着。

    又瞧着那男人好看却干裂的嘴唇。

    “你、你……渴吗?”

    床上的人没有回答,眼睛依旧紧闭。床旁边的少年自觉的去端了温水来。

    “你……你这样……喝不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