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也奇了,之前他儿子拽着鸟绳怎么摔打都没事,怎么一上集市就死了?
他朝着朝着四周瞧了瞧,一撸袖子,打算把锅甩给宁溪亭,“是不是你刚才抓得太紧,把我的鸟崽捂死了?”
宁溪亭像是没听到对方的质问,兀自站起身,盯着地上的死鸟,道:“死了就死了,五文,你卖不卖?”
“我卖你个锤子!你给老子拿一百文来!你弄死我的货,你家里人呢?我......”
“这鸟翅膀也断了一只,腿皮子也被你勒掉了,”宁溪亭打断猎户的吼声,抬手一指街尾道,“要不然让我家管家过来给你鉴别一下,这鸟是怎么死的?”
猎户顺着宁溪亭的手指处看过去,一个穿着灰蓝色大褂的瘦高老汉正在修面摊子上修胡子。
宁溪亭冷哼一声,,眼里露出高傲和不屑,简直将他曾经看过电视剧里的富二代演的淋漓:“小爷别说一百文,就是一百两都买得起,就是不愿意吃这个亏!”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修面店走去。
李存根是桃源县李府的管家,年轻时跟着老爷走南闯北见得人多了,老来却厌烦起人多的地方来。原本平日里搭理胡子这种事情都是传人进宅子里做的,可前几天听家里小厮说街角新来的修面师傅是长安手艺!
这不,他今儿特意避开闹市时间过来。
修面师傅的手艺着实不错,三下五除二就将他的络腮胡修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他对着镜子没欣赏完,就见身边多出了个半大小子。
“师傅,您这儿收头发么?”
小子大约十来岁,说出的话让他拉下脸来。
大庆朝以整洁为风尚,虽鼓励百姓修发修面,但真愿意开剪的还是极少!
李存根瞧着这孩子姿态说话张弛有度,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何如此做。便问道:“娃儿可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小子知晓的,但我需要些银钱。”宁溪亭老实又坦白。
修面师傅远远瞧见这娃在猎户摊子上逗留许久,便开口问道:“小公子要为买点玩物,不如多同父母说道说道?”
对方怕收了他头发,会被他父母责怪,宁溪亭直白道:“家里着实不富裕,不过这事我还能做个主。师傅您要是收的话,方便给小子估个价么?”
修面师傅不答,盯着他审视了半晌,才道:“......全剪五百钱,修剪五十至一百。”
说完又怕他不知价格差距大的原因,特意解释道,“全剪方便,捆个马尾一剪刀的事;修剪是我得从你头发里面修着剪,除了发量少一些,长短是看不出变化的,这活要手艺。”
“修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