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几乎在瞬间失守,黑压压的人群涌进了青山居。甚至没有发生打斗。是完完全全的碾压。方才还气焰嚣张的范荣威顿时神色慌张,四周大量的刀剑对准了他们,完全包围。“凝晚!锦澜!”凌朝闻最先冲了过来,跑向她们。“你们没事吧?”两人摇摇头。看到她们都没事,锦澜安然无恙,凌朝闻才松了口气。随即怒指着范荣威,“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妹妹也敢绑!”范荣威怔了怔,神情严肃起来,“敢问阁下是?”江凝晚唇角微扬,“凌国公。”话一出,范荣威脸色瞬间惨白,他们绑的是凌国公的妹妹?凌锦澜怒道:“还不快把地牢门打开!里面的人要是有个好歹,你们范家一个都别想活!”范荣威神情难掩慌张,连忙让范山去把地牢的机关打开。祭台上的机关一动,铁门缓缓打开。凌锦澜焦急万分。然而铁门打开的一瞬,众人皆是一惊。满地的尸体与鲜血,站在大门后的那抹黑色身影,脸上沾染着血迹,手中长剑还有鲜血滴落,满身杀气,如地狱修罗。“秦大人,你还好吗?”江凝晚担忧地看向秦淮照。“没事。”秦淮照缓缓走出地牢,看了凌锦澜一眼,见她没有受伤才安心。看着这以一敌百的身手,范荣威心中一紧,“这位是?”凌朝闻冷声道:“大理寺少卿秦淮照!”范荣威顿时腿发软,怎么得罪了这么多大人物,范家这回怕是要完了……这时,又一个身影缓缓而来。带着人把范荣威等人全部拿下。范荣威没有挣扎,挣扎也是无用。整个青山居都已被控制。“你们还好吗?没人受伤吧?”秦北荒快步走来,第一眼便落到了江凝晚身上。看到他时,江凝晚有些吃惊。“是你!”他转头看向凌朝闻,“这就是你的帮手?”凌朝闻点点头。秦北荒走上前来解释道:“我是奉命来抓焚心楼的,但路上遇到了凌国公,他说你有危险需要帮忙,我就来了。”“你别怪他,是我不让他跟你说的,不然我怕你拒绝。”江凝晚没有说什么。转头看了一眼秦淮照,身上受了不少伤,便对凌锦澜说:“你带秦大人去包扎一下吧。”“我去地牢里看看。”凌锦澜点点头。而后江凝晚往地牢里走去,晏回雪和秦北荒也快步跟上。江凝晚去打开最初那间密室,把角落里的姑娘带了出来,“别怕,外面安全了,我们救你出去。”整个地牢里,这样的密室还有很多很多。接二连三放出来了许多姑娘。有的伤痕累累,有的已经只剩一口气了。江凝晚随身带着针袋,紧急施针,立刻让人抬出去交给凌锦澜救治。秦北荒在一旁看着,眉间积聚起怒意。“听凌朝闻说起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范家才是拐卖案的罪魁祸首!”江凝晚微微一怔。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皇上让你来抓焚心楼的?具体是什么原因?”“曹县令之子不是死了吗?上报到了朝廷,所以皇上便派我来了。”江凝晚皱眉沉思,跟前世的情况似乎差不多。但这一次她明明当场就抓出了凶手,是范成松干的,为什么还能栽赃到焚心楼身上。而且这也太快了。曹晖刚死不久,就上报到朝廷了。“是谁上报的?”江凝晚眼神怀疑地看着他。“刑部侍郎李大人。”江凝晚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李大人与周家有姻亲关系,曹晖一死,不管凶手是谁,都会嫁祸给焚心楼。这时再让秦北荒抓捕焚心楼成员,立下一功。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这也说明,这个范家与周家,有利益往来。但看秦北荒的样子,似乎不知当中内情。否则怎么会违抗旨意,跑来围了青山居。“皇上让你抓捕焚心楼,你这算不算抗旨?”秦北荒微微一怔,坦然答道:“我相信你的判断。”“你既然亲涉险境来调查此事,那说明范家的确有罪,这不事实也摆在眼前了。”“我也算是协助你和秦大人破了大案。”“皇上若是降罪,我也认了。”听完这番话,看来他果然不知道周家的安排。她唇角微扬,“不管怎么样,谢谢。”说罢,她抬步离去。看见那抹笑容,秦北荒愣了一瞬,心扑通直跳。上一次江凝晚对他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回过神来,秦北荒唇角微扬,快步跟了上去。地牢里一共解救出六十多人,受了伤的由凌锦澜包扎医治,好在青山居里搜出来了不少药材。以及大量的金银珠宝。秦淮照在房间里坐了会,目光落在凌锦澜身上,见她温柔细心地给人包扎治伤,目光迟迟挪不开。直到江凝晚走进来。“秦大人,东西都搜得差不多了,范荣威你来审还是我来审?”秦淮照是大理寺卿,他来审问更合适。“一起。”两人来到了地牢的一个密室里,这里正好空出来关押了范家的人。被绑在椅子上的范荣威神情冷漠,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江凝晚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账册翻开,“范家每年拐卖女子及幼儿贩卖到各地,收礼谋利,每年敛财上百万两。”“但从青山居搜出来的,加上你们范家的家产,远远没那么多。”“你钱都藏哪儿了?”范荣威冷哼一声,“自然是用掉了。”“用得了那么多?”江凝晚与秦淮照都不信。“不见棺材不落泪。”秦淮照拿起匕首,走过去便一刀扎进了范荣威的大腿。“啊!”范荣威痛苦惨叫。随着秦淮抓的手缓缓转动匕首,鲜血潺潺往外涌,范荣威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你!你敢动用私刑!”秦淮照冷哼一声,“这不就是你的地牢吗?你动的私刑还少了?”“也让你尝尝这些刑具的滋味。”那阴恻恻的语气,让人背脊发凉。走到密室外的凌锦澜正好看到这一幕,江凝晚发现了她,“锦澜,你怎么来了?”听见声音,秦淮照眼底闪过一抹慌乱,立刻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站直了身体,负手而立。没有吓到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