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阅毫无怨言替她跑腿传话。因为这个时候他们不少人都派出去忙了。他一时也顾不上叫侍卫。等看到被青木背下马车来的殷云庭的样子,周时阅的脸色也是一变。他眼尖,一看就看到殷云庭脑袋上一个小洞,即便在马车上青木已经给殷云庭擦干净了额头上和脸上的血迹,但是周时阅在他们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还是闻到了血腥味。脑袋上那么一个小孔,他也猜测了出来,是用发簪扎的。因为现在殷云庭头发散乱,他的簪子也不在。“快进去。”周时阅沉声对青木说。陆昭菱跑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他说,“带来的人交给你先审审。”“好。”虽然还不知道她说的人是什么人,但周时阅没有多问。青音青宝也把人带了下来。两个人,一人拽着一个,后面还跟了个神情有点儿凄凄惶惶的丫鬟。三个女人。“带进去。”周时阅皱眉。女人,他太不擅长了,而且还有点儿排斥。裘二爷听到消息,也赶紧赶了过来。“嘶!”“王爷,华娘子啊!”周时阅瞥了他一句,“本王看不出来吗?”人在城外的时候看过一面,他还是认得出来的。“哪里方便点?带路。”人还晕着,带着前厅去肯定不行。裘二爷赶紧亲自带路,带到了一间暖阁。华娘子被抛到了软榻上。丫鬟茵儿立即就跟着在软榻旁边的地上跪了下来,冲着周时阅就连磕了三个响头。“王爷饶命啊!这事跟我们家娘子没有关系,不是我家娘子把殷公子掳回去的!”“这一切都是苹儿强逼着我家娘子做的!”她从小就跟着娘子,得娘子庇护,这么多年也算是衣食无忧,娘子对她也挺好的,所以她肯定得护着娘子的。她指向那个站得跟毛僵一样直挺挺,还没有解穴的苹儿。苹儿瞪着眼睛,能看不能言。周时阅暂时没有开口,他扫了苹儿一眼,突然皱眉,“阉人?”他这两个字一出,青音青宝,还有裘二爷和茵儿,几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苹儿。阉人,不就跟太监一样?但那也是男人啊。“她是男人?!”青宝叫了出来。苹儿的眼睛瞪得大了些,还流露出几分愤恨。看来晋王是猜对了。“王爷真不愧是见过许多太监的人,这都看得出来。”裘二爷感叹了一声。这一夸惹来了周时阅一个白眼。这是夸人的吗?不过,他确实也是因为从小就见过不少公公,对于这一类人的一种特质比较敏锐。“她,她怎么会是阉人呢?”茵儿一时间觉得有些恶心心。因为有一段时间,如意园还没有收拾好的时候,她和苹儿是一间屋子住的。而且因为觉得大家都是女子,平时更衣擦身什么的,她都没有避着苹儿。现在一想起来,她恍然了,怪不得她擦身的时候,苹儿一直盯着她看!当时她还有些恼意说了对方一句,大家都有,你看你自己就是了,盯着我做什么?结果到最后,这苹儿竟然是个阉人?!“你竟然把我和娘子都蒙在鼓里,你无耻!”茵儿又想到,娘子有时候沐浴,也会让苹儿搓背。那不是她和娘子都被这苹儿看光光了?“你们俩先说说发生了什么。”周时阅对青音青宝说。“王爷,我要不要回避一下?”裘二爷赶紧问。“去把你府里的下人给阿菱派去,问问她那边有什么要帮忙的。”周时阅说。“是,我这就去。”裘二爷赶紧出去了。青音青宝就跟周时阅说起了事情的经过。而在客院,殷云庭已经背对着床沿这边靠躺在被子上。吕颂和青木听着陆昭菱的指挥,搬了烈酒进来,又等热水送来,仔细地给殷云庭清理着头上的伤口。陆昭菱把那支发簪拿了出来,放到一旁。她调着朱砂,在八仙桌上铺满了一桌子的黄纸,一排九张,一共九排。吕颂和青木看到她这架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大阵仗画符。以前怎么说也是一叠黄纸,一道一道地画,现在这是......九九八十一道?难道是要一下子画出八十一道符吗?殷公子看来不止是中了那香的迷惑。“陆小姐,这里还有什么需要的?”裘二爷也赶了过来。陆昭菱已经净化了双手,执笔准备画符。闻言,她抬眸看来,“裘府现在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许进来。我说的是,大门都不给进。”难道今天会有什么人来?裘二爷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立即就应了下来。“我派人好好守着大门。”“不仅大门,”陆昭菱说,“后门,后院院墙,都守住了。你让人好好盯着,要是看到类似纸鹤或是小纸人之类的,直接脱鞋,用鞋底拍下来!”啊?用鞋底拍?还有纸鹤纸人之类的东西?“是。”裘二爷赶紧出去安排了。陆昭菱又对青木说,“青木,你去帮忙。那个伤了大师弟的人应该发现符动了,她会有动作的。只靠王府的下人只怕拦不住。”她顿了一下,“太上皇也得出来帮忙。”“太上皇......”青木一惊,“太上皇哪里去了?”他没有看到殷公子身上那块玉佩。吕颂这个时候也才想起来,太上皇不是一直在殷公子身上那块红玉佩里吗?现在玉佩不在了,那太上皇......陆昭菱说,“去搜那个苹儿的身,玉佩在她身上。大师弟当时是瞬间被符制住了,那是一品符,太上皇也受到了影响,应该被封住了,把玉佩戴过来。”青木赶紧就去了。他去的时候,就看到王爷竟然正伸手探进苹儿的怀里。青音青宝居然就在旁边瞪大眼睛看着,竟然没有阻止。“王爷!”青木顿时就叫了出来。周时阅的手一顿,看了他一眼,但紧接着还是再探进去。青木瞪大了眼睛,王爷,您要脏了您知道吗?!这要让他怎么跟王妃说?瞒着王妃又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