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这些姹儿姨母女也回楼上去收拾东西,因为急着走,便只是拣最要紧的收拾。
其余的人也都不怠慢,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番收拾归置下来总要个两三天。
整个楚腰馆最先走的便是那些下人们,一来他们东西本就不多,二来不在楚腰馆这里了,还得赶着去找下家。
只有沈慧娘走得最早。
她原本就和黄州的一个绸缎商相好,这二年两人打得火热。
因此,她自己心里早就有从良的念头。
但沈慧娘必竟是花魁出身,而那绸缎商也并不是什么大商贾,家里还有老子娘主事,他能动用的钱并不多。平日里喝喝花酒、追欢卖笑还使得,真要动大笔银子可就不行了。
沈慧娘虽然赚的多,可她毕竟入这行的日子还浅,总共也才两年多。手里头也有千八百两银子,可赎身是远远不够的。因此这笔赎身钱便将二人难住了。
没成想姹儿姨忽地将众人遣散,不但没要赎身的银子,反倒还贴补大伙儿。
沈慧娘遂了心愿,高兴得无可不可。一面使人去城外追那商人,把这消息告诉他。
那人本要回黄州去的,刚刚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