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天走在乡间小路,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的,董明紫额上颊边汗珠颗颗。偏偏严瑯做了三天农夫,做的兴致勃勃热火朝天。
穿着农夫汗褂,赤膊两肋也看得见,雪白皮肤发红;裤腿系在膝下,露出脚踝小腿,被麦茬戳的点点红痕。
偏他高兴的很,只要看见她挎着竹篮出现在田头,就会开心的挥舞镰刀,喊:“我在这儿~~~水呢,快渴死了~”
往事让董明紫嘴角弯起,那时候的日子真好。
金钟奇怪的看向董明紫:“紫儿你笑什么呢?”
董明紫收起回忆,嘴边笑意淡淡,是对客人的疏淡礼貌:“想起这样擦汗的由来,田里没帕子,只好正反手擦擦。”
“哦”金钟对这来历不感兴趣,又说起当值的事“嘁,还以为这差事能看见各宫主子,结果还是给奴才送!”
董明紫知道金钟为什么抱怨,因为她容貌是一班新进宫女里最出挑的。其她女孩儿贫苦在身上落下痕迹,皮肤气质都不能和金钟比。
有些有品阶的太监,就把眼光放在了她身上,调戏的拿捏的都有。
董明紫想了想,说:“宫里和大监总管,他为人公正,真有人出格你拿和大监说话,他们会收敛一二。”
金钟高兴了,过来抱着董明紫胳膊撒娇:“就知道紫儿最聪明能干,这么快就找到靠山了。”
我却不知道你为什么缠上我,虽然是有功利心,但并不讨厌。董明紫笑着拉开金钟手,放回她自己身侧,说到:“我去哪里认识和大监,不过听宫里人说。”
金钟犹自笑眯眯向往自己未来,嘴里敷衍紫儿:“我知道,和大监什么人,那可是皇城最大的总管,就是柳恋姑姑见了也要屈膝。”
猛然听到自己贴身宫女名字,董明紫心里百般滋味涌上来,思念有,担忧有,疑问也有。
当年她身故后,那封信有没有交给严瑯,严瑯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偏激暴戾?
金钟看董明紫频频走神,有些奇怪:“你怎么了,累了?”
董明紫收回神,笑笑,怀着试探的心情问她:“你见到柳恋姑姑了?”
对柳恋来说她们三年未见,但对董明紫来说,不过一个多月没见。皇宫的一切,她记忆是那么新,可眼前一切都不一样了。
董明紫掩饰般执起木条,敲打晾竹竿上的旧棉絮。
金钟嫌弃的挪远几步,拿丝帕捂鼻子:“咱们这种等级,哪能凑到柳恋姑姑面前,不过听说柳恋姑姑很为陛下饮食发愁。”
“……是吗”紫儿有一下没一下的应着,只是不知心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