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朕自会处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景虞心里惦记着唐琰琰,呈上了案卷就已经分了神,直到兴庆帝问话才勉强将思绪拉扯回来,连忙躬身摇头道:“臣并无不高兴之事。”
兴庆帝掀起眼皮,草草又打量了他一番,一边批注文书,一边轻描淡写道:“是吗?朕怎么觉得你在撒谎?”
“不不不!”
景虞可不愿担下这欺君之罪,连连否认:“臣只是在回想,护送公主回京时沿途所发生之事。”
“是么?”
兴庆帝沉吟片刻,而后放下手中笔,放弃原来正襟危坐的姿势,忽然懒散靠在椅背上,一脸玩味的表情。
“沿途发生的有趣之事,朕先不听,你先同朕说说,一路上,你是如何苛待我皇家公主的?”
景虞猛然抬头。
皇帝所说,正中他离京前的心思,刚与唐琰琰见面时,他也是这么做的。甚至,他的所作所为,比兴庆帝想得要更狠更毒,完全就是想要唐琰琰的命。
想起往日所作所为,景虞不免有些心虚,再考虑兴庆帝同唐琰琰的关系,两人虽关系不太亲近,毕竟也是血脉相连的兄妹。
承认与否,在此情景下,终是不合时宜。
兴庆帝见他不动声色,也就不再逼问下去,只漫不经心道:“便是你不说,从沿途呈上的信件来看,这一路上,你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本以为以你的性子,定会将公主置于尴尬的境地,如今看来,是朕多心了。”
言罢,又补了一句赞赏:“朕一直觉得你太过执拗,想不到在某些事上,还挺拎得清。”
景虞静默在一旁,半晌不语。
从蜀地回京后,他本想尽快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他与唐琰琰的事情秉明圣上,再请求圣上赐婚。如今听兴庆帝这话,虽是无心,却像是堵他的嘴。
此时若提及婚事,莫说合适不合适,就连景虞自己都觉得,实在有些无地自容。
如此一来,只能将腹中那点辗转心思收将回去。
兴庆帝知道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从进了书房,也看出他心情不好。以他对景虞的了解,只道是公主与舒太妃重逢,令他也想起了母亲,心里难免不服气。
想及此,只好劝说道:“如今公主与舒太妃难得相聚,你有心结,朕也能理解,有什么想不开的,就同朕说,朕给你做主。别一个人捂在心里生闷气,让人看着怪难受的。”
景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