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寂静的时间里,我一直在等待祁岁知表明来这一趟的目的。
很久很久过去,直到可供呼x1的氧气即将耗尽,红晕染上苍白的面颊。
我率先妥协,将被子拉下露出脑袋,用嘴大口大口呼x1来之不易的空气。
“祁岁知,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只觉得悲哀。
祁岁知呕心沥血到现在,谋求的每一样东西,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给他。
他从来没问过。
亲情在权利、yUwaNg和复仇面前仿佛不堪一击的白纸,他确定每个人为了得到这些愿意放弃一切、赌上所有。
而我怀念的不过是18岁生日时父亲、拉斐尔、他和我,团圆在一起,围着洁白JiNg致的蛋糕唱一首生日快乐歌。
“我对不起你,父亲更对不起你。”
喉道反馈出饥饿的焦灼,我艰难咽了口g涩的唾沫,又说道,“我不知道现在道歉是否来得及。但是我父亲夺走的你父亲的家主之位,我愿意还给你,你想要的GU份,你想要的卓承,我都愿意放弃,全部还给你……放过我父亲吧,如果实在要恨,可以恨我。”
“恨?”祁岁知哈了一声,“祁愿,你连转过头看着我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笃定自己可以承受得起我的恨意?”
他将我背后的被子拉开些许,冰凉手指贴上暖意融融的后颈,我打了个哆嗦,手臂上J皮疙瘩直立,却没有如同曾经那般娇气的发出抱怨。
“看着我,如果你还有一丝诚意。”
我像是自觉,又像是失去了身T的控制权。
在两根手指的引导下转过身,自下而上仰视祁岁知。
这样低微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巴,薄红的嘴唇,挺直的鼻梁,动人的泪痣,再往上,一双凌厉的眼睛削减了面容的雅致和秀美。
“母亲对着我犯完病,清醒过来会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然后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掐着我的身T和脖子又哭又笑。”
上唇下唇轻轻一碰,吐出的语句是判处无期Si刑般的残忍。
“我记事开始,就知道对不起是最没用的三个字。”
心不断下沉,坠入没有光的深海,偏偏他话锋一转,又将我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不过,你愿意补偿我的话,我可以酌情放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