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床榻上的卷成一团的锦被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根本没有露头的打算。
等到香梅抱着已经睡过去的方小子离开,贺宛琼才泄气的从被子里把自己□□。
她转头看向窗外,那小窗支的不算高,勉强只能看见院子里的一角,可也能清楚的发觉那洋洋洒洒的大雪不知何时停歇了下来。
绯红的晚霞洒在雪地上,映衬出一片柔和的红色。
“这雪当真下了整整一个月,”贺宛琼起身推开门,慢慢的走到院子里,“一天不多也一天不少。”
“梦真的会成真吗?”
她有些怔愣的想起自己做的那个与雪有关的梦境,疆北到底冻死了多少牛羊,而来年圣上又会不会一意孤行提高赋税。
那个看不清面孔的反贼又会什么时候到来?
贺宛琼深深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沦陷的京城相比,自己内心的那点子郁闷简直不值得一提。
她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贺宛琼啊贺宛琼,是谁说自己不要嫁人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除了我爹和方小子。”
“啊!好烦!”贺宛琼猛地揉了揉头发,抱头蹲在地上冷静了一会儿,再起身的时候仿佛想开了什么:“哼!他说六皇子好,难道六皇子就好么?”
“我非要看看六皇子是怎么个不错法!”
她连头发都顾不上整理,溜达到马棚牵上自己那匹歇了几天正在懒洋洋吃草料黑色骏马,一溜烟的往大门跑去。
路上还遇见了刚刚送完方小子回来的香梅。
“小姐,您要去哪?”
“我去一趟公主府,晚上给我留一盏灯。”
香梅看着自家大小姐远去的背影,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小姐不是刚和长公主分开么。”
贺宛琼将缰绳递给公主府的门房,在引路丫鬟的带领下一路走到钟平乐正在休息的地方:“公主!”
钟平乐下午好好地修理了两个不懂事的侄子一顿,回到公主府觉得浑身乏累,刚刚沐浴更衣过后斜躺在贵妃榻上,让小丫鬟调了珍珠粉的膏子润面,听到贺宛琼的喊声猛地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