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白想知道些什么呢?”见众人都如此看着自己,白厄叹了口气,无奈道:“丹恒兄弟,你怎么出卖我?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好吧,那我就直说。”白厄神色认真。“迈德漠斯已经出发了,去背负属于他的命运。”“这是每一位半神的使命。”“终有一日,我们都要卸下过往,踏上和他同样的道路。”“所以,我想知道——身为翁法罗斯的第一位半神,是怎样的勇气让你迈出了这条路上最初的一步。”“又是什么支撑着你,在打碎自身,历经无数离别后,依旧能义无反顾地走到今天。”对于白厄的迷茫,缇安与缇宁对视一眼,同意了这个请求。“嗯…可以呀。”与此同时,阿格莱雅打开房门,悠悠的说:“吾师,没关系么?”这一段过往,可以说充满了大量的伤痛离别。在给白厄呈现的过程中,也是在撕开缇宝的伤口。“当然。”缇宝微笑。“小敌都已经身体力行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瞒着大家呢?”“走吧,各位——”“去命运重渊,看看它过去的样子。”如今,欧洛尼斯已经不在了,迷迷也没有再出现。想要看到一个人的过往……“……”白厄缓缓掏出盗火者的秘器,里面正承载着欧洛尼斯的火种。将火种带出奥赫玛城,何其危险。但以城内的状况,岁月火种也不适合放进创世涡心。不然等到元老院与黄金裔的矛盾爆发,黄金裔手中的筹码就又少了。“我会保证各位的安全。”白厄神情坚定。缇宝和缇宁没有战斗力,阿格莱雅又不可离开奥赫玛城。万敌前往黑潮前线。那么,剩下能在奥赫玛城外行动的战力,也就属丹恒、遐蝶以及白厄了。风堇与那刻夏,并不擅长战斗。“我就不去啦,缇宁,交给你啦。”缇宝看向缇宁。“好。”缇宁点头。“那我也留下来陪缇宝大人。”遐蝶提议。最终,由对[神谕]好奇的白厄与丹恒陪同缇宁一同前往重渊。……命运重渊当中。此时,阳光明媚,周围的建筑气势恢宏。“欧洛尼斯的火种果真还能起作用。”白厄看向眼前恢弘的大殿,感叹道:“这就是过去的命运三相殿……”“嗯。”缇宁对两人介绍:“此时的雅努萨波利斯尚在艾格勒的照拂下。”“不过,门城的命运已经由盛转衰,仅是表面光鲜。”对历史颇有研究的白厄接话,“因为翁法罗斯已步入纷争世?”“嗯。”缇宁点头。“眼下纷争还远在翁法罗斯的另一边,但五年后的同一个门扉时,这座圣殿将成为又一场战火的源头。”“那么。”丹恒目光平静,“这时的你们在哪里呢?”缇宁转身,看向圣殿对面的一处祭坛。“就在那边——”丹恒与白厄顺着缇宁的视线,向远处望去。那是一个缇宝,此刻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的样子…为什么有些不同?”白厄问。虽说背影看着像缇宝,但她的身体确实透明而模糊的。“因为……”缇宁看向那个透明人。“自己过去的样子,我们也记不太清了。”“…抱歉。”白厄陷入沉默。听闻当初缇里西庇俄丝继承了雅努斯的神力,便分化成万千个自己。如今只剩下了三位,很难想象她们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不,应该是我们要请大家见谅。”缇宁迈开步伐,“来吧,大家。”“听听我们,与欧洛尼斯的最后一次长谈吧。”透明的缇宝前方,漂浮着一株金色的光芒。泰坦悠悠对着缇里西庇俄丝陈述道:“你还在…为那虚假的预言…磨灭自己。”“刻法勒…即便身陨,也绝无可能指引凡人弑杀它的同胞。”“停手吧,缇里西庇俄丝…若散播预言,只会引发灾难。”“那灾难…足以将你撕成千片。”彼时的缇里西庇俄丝沉声道:“可黑潮已经降临,雅努斯也长眠不醒…如果为凡人指点迷津的门神都无法抵抗灾厄,我们又能奈灭亡的命运如何?”欧洛尼斯依旧坚持,“别去…染指火种。”“这样,至少你依旧是…命运的宠儿。”彼时的缇里西庇俄丝,身份、地位在这座城邦都是高贵的存在。只要留在这里,至少可以衣食无忧,万人敬仰。“命运的宠儿…又怎会被命运夺去至亲?”“我要如何遥望世界崩毁,却独善其身?”“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交谈了,欧洛尼斯。我会尽我所能…从黑潮中保护你。”旋即,透明的缇里西庇俄丝转身,告别了岁月的泰坦。望着她的背影,白厄思索道:“她刚才提到了至亲……”“嗯。”缇宁点头。“是我们的母亲。”“早在很久以前,她就从这里跌落谷底……”“那是一场浩大的仪式,为的是求告雅努斯降下前路的指引……”“但阴差阳错…反而是刻法勒回应了人们。”丹恒开口,“是…仪式出了差错么?”“对。”缇宁回答“是那场仪式有问题。”“但一码归一码,刻法勒的回应只是一场巧合。”“在那白霜环绕的阴谋之夜,雅努萨波利斯的圣女遇害的同时…负世的泰坦也在世界一角陨落。”“跟上她吧,这场故事还得由她亲自讲述。”三人跟着缇里西庇俄丝的身影,缓缓前进。在许多故事里,英雄都是没什么亲人的…特别是父亲母亲,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离世。而黄金裔当中,似乎也遵循着这个铁律。“哈哈,父母祭天,法力无边!!”“?”三人的视线,逐渐落到了一旁的小孩子们身上。那是个十分激动的小男孩,正兴高采烈的跟小伙伴们分享,“爷爷跟我说,爸爸妈妈的离开,是雅努斯对我的考验!”“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待我饱经风霜后,就会被神谕选为黄金裔!你觉得我酷不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