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看着两人如临大敌的模样,脸上便发了笑:

    “沈姐姐,不用这样防备,我今晚前来主要是得了个好看的话本子想跟沈姐姐一起分享一下。”

    沈眉庄更是狐疑,不过还是应承道:

    “文妃娘娘有话请直说。”

    安陵容扫了一眼屋内笑而不语,沈眉庄只好让伺候的宫人先退下,目光接触到温实初时问了一句:

    “温太医可要留下?”

    安陵容点头:“一起听听更好,忍冬,这话本是你找来的,不妨由你来说。”

    这下沈眉庄跟温实初都明白了,安陵容就是冲着二人来的,只是二人相交从未留下把柄,二人倒要看看安陵容要怎样构陷,又想利用二人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沈温二人心绪急转之际,忍冬已经款款开口:

    “奴婢今天要说的是一桩后宫奇事,话说不知哪个朝代,一老皇上有一年轻貌美的妃嫔被困宫中,时间一久难免心生苦闷,恰巧此时太医院来了个新太医,生得玲珑心肠最会宽慰人心,年轻妃子就常召这太医到宫中就诊,这一来二去...”

    忍冬才说到这,沈眉庄马上就挂了脸:

    “文妃娘娘从哪听来的这些不入流的话本,竟到嫔妾宫中前来消遣嫔妾,莫非当嫔妾真的好欺不成。”

    安陵容神色平和出言安抚:

    “沈姐姐都说了这些话本只是消遣,又何须疾言厉色,宫中生活枯燥无味,且耐着性子听完又如何呢?”

    其实沈眉庄话才出口就开始后悔了,她这样上赶着,不就明说她心虚有事吗,她尬尴的朝安陵容笑笑,示意忍冬继续,不管如何,她不能露怯。

    忍冬的声音高低起伏如同外间说书先生一般硬是将接下来的事情讲得身临其境:

    “两人生了情,按理本该是情投意合的一段佳话,可偏不该两人是在皇宫相遇,背后有父母亲族,身边有伺候之人,这些都是人命,若是老皇上知晓,这些人头可就不保了。”

    “其中险要但凡清醒之人都不敢越过一步,可两人情难自已,又自信驭下无敌,竟然踏出了最后一步,导致珠胎暗结,这妃子也是个有手段的,在这个关头居然找来了皇上顶包,一个月后又伙同太医篡改脉案,将这个孩子记为了皇家血脉。”

    “原想着天衣无缝,可妃子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手看在眼里,对手是个能忍的,开始发现时并不伸张,等瓜熟蒂落时再一举揭发,哎,秽乱后宫,混淆皇室血脉,桩桩件件都难逃死刑,哪怕妃子的父亲曾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也难逃被女儿牵连的命运,真真惨啊。”

    忍冬将安陵容教给她的话完全道出,这些事是安陵容根据前世沈眉庄的表现及滴血认亲夜温实初的自宫细细填补出来的真相,这一世她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给沈眉庄提醒,毕竟很多事情已经脱离原有的轨道,沈眉庄一对上温实初就情绪太过外露,宫中心细之人可不止她一人,到时的局面可就难收拾了。

    沈眉庄此时面色如纸,温实初额上也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上述故事虽是捕风捉影之说,可两人那些未挑明的心迹,对外真的天衣无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