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准备迈开步伐时,楼梯上传来轻盈而清晰的脚步声,紧接着,海云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视野中。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澈冷冽,却在这冷淡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我刚才似乎看见严姨将它放在门边的柜子里了。”

    说话间,她灵巧地绕过卫褚,步伐轻盈地走向那个老旧的柜子。

    柜子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表面的木纹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古朴。

    当海云靠近时,的确在柜中瞥见了绣品的一角,但那幅精美的绣着如意图案的锦图,却偏偏置于柜顶高处,仿佛是在挑衅着她的身高极限。

    她的指尖仅能触及空气,却无法碰到那幅作品,一丝无奈在眼底闪过。

    这时,卫褚恍然大悟,记起是姜美君吩咐他将绣品放在那个位置的。

    “我来帮你。”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站起身来,身形高大,正好遮挡了海云头顶的光亮,形成一片温柔的阴影。

    他从海云背后伸出手,尽力向上探去,动作小心翼翼却充满了力量。

    此刻,两人的距离缩短至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气息。

    海云感到卫褚的呼吸轻轻拂过耳畔,他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过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碍于狭小的空间,她既不能转身也难以避开,只好尴尬地保持着静止状态。

    终于,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嚓”,绣品被顺利拿下。

    无人注意到,在这短暂而微妙的接触后,海云的面颊上悄悄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红晕,如同初春绽放的桃花,为这份紧张的氛围添上一抹柔情。

    而到了宴会圆满落幕的那个夜晚,姜美君的心情显然已经高涨到了极点,她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脸上绽放,连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那份由衷的喜悦。

    “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醉成这样?”

    家中的孩子疑惑地问着,显然对母亲罕见的醉态感到诧异。

    原来,姜美君本以为商务洽谈时饮酒是男人间的习俗,没想到盛家的母女竟也是酒中豪杰,对于精心准备的珍馐佳肴并不感冒,反而对从悦来酒楼特供的美酒情有独钟。

    母女二人轮流上阵,先是轻松让郑程华不胜酒力,随后又轮到了姜美君自己。

    但她坚持说:“我没醉,我还能喝!”

    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让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