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
陈怀金闭上眼睛:“不想走了,就在这睡不行么?”
罗颂认真说道:“这里寒凉,你还是回去。”
陈怀金眼睛未睁,却笑了起来:“你在这里,我不觉得冷。”
罗颂还想说什么,却见陈怀金似乎是累极了,片刻便睡了过去。
他站起身,把几个蒲团连在一起,铺成长垫子,又把陈怀金抱上去,陈怀金裹着披风,睡颜娇嫩,似含苞欲放的花朵,又似夜间勾人的山鬼。
令他如此悸动不已。
罗颂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恢复往昔平静。他在此刻清晰地认知到,陈怀金是一张惑人的网,已经牢牢将他困住,只要她勾勾手指,便能让他魂牵梦萦。可就算自己不过一只困兽,也要做一只清醒的困兽。
这确实,有些艰难。
罗颂跪了一夜又一天,休整了几日,身体才缓过来。
王妙手来把脉的时候,一下便发觉了。
“罗公子近日是生了场病吗?怎么脉象如此虚浮。”
“受了点风寒,不打紧。”
王妙手挠了挠头:“按理来说,打不打紧该是我们大夫说了算的。虽然公子是好了许多,可毕竟和寻常人比起来终究是体弱的,还是要注意、注意。”
他写了副方子:“都是些寻常去风寒湿气的,先喝几幅看看吧。”
王妙手放下方子,便要走。
陈怀金立刻跟了上去:“我送送您。”
卷秋有个习惯,绣花的时候,爱坐在墙根晒着太阳,她这习惯知道的人不多。
陈怀金那厮五日前拿温惠娘子的亲事来压她,说她牡丹绣得好,让她给温惠的帕子上加朵牡丹,她这几日绣的手都要磨出了泡,陈怀金只说不满意,叫她一次次重新绣来过,还不许旁人打扰。
呵,不就是因为上次的事给她小鞋穿么,真当她看不出来。
她刚拿出针线,准备继续重新绣,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两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