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姒起床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向绯不在她身侧。
她揉揉眼,爬起来又往帐篷外面走。
昨天后来两人也没吃完那两碟子兔肉,残羹冷炙散落在帐篷外。
郁姒叹了口气。
向绯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两人昨晚湿透的衣服被她摊开在草坪上晾干,而酒保本人正站在溪水里、弯下身浸湿软巾擦拭身体。
郁姒叫她一声,“向绯。”
她的博士回身来看她,“阿肆。”
郁姒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接过软巾替她擦拭,“这种事我来做……”
她还没说完、向绯掬了一捧水往她头上浇。
冰冰凉凉的,非常舒服。
郁姒甩甩脑袋,低声笑起来。
向绯跟着她笑。她说:“你站起来。”
郁姒心领神会,站起来、将她带进怀里亲吻她。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好像现在郁姒不只是郁姒、向绯不只是向绯、她们透过彼此看到了活在皮囊下的另一个自己。
她说:“向绯。”
“嗯?”
“昨天我说这个沙盒是一个笼子。”
她往后退了些、扶着向绯的肩膀直视她,认真道:“我想告诉您……多重的桎梏,多沉的枷锁,我也挣脱给您看。我会出去的,和您一起。”
向绯沉沉地看了她老半晌。
然后她笑道:“好啊。我等着你救我出去。”